她又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将人按在榻上。

“我出去买点东西,你再睡会儿吧。”

邪崇当着她的面祸害人,她又怎能坐视不理?

他任由宁扶蕊动作,睫毛像蝶翅般轻轻颤动,似乎一碰就要破碎。

“周某能否再讨个香囊?”

宁扶蕊心中一跳,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

“你看我这脑子,差点都给忘了。”

她跑出镇中买来朱砂跟符纸,咬咬牙又买了几块布准备给他缝个香囊。

她将写好的符纸烧成一碗符灰水给他喂了下去。

周惟卿的眼睛慢慢又重新清明起来。

剩下的符纸她也不能浪费,准备全都塞进香囊里。

晚上,她坐在书案边缝着香囊,周惟卿则坐在榻上看着书。

隐约间又听见滴滴答答的雨水声。

窗外又下起了蒙蒙细雨。

她手笨,香囊缝得也不好看,这么多年也只会缝她父母教给她的一个最简单的样式。

寂静中忽然传来一句青年的呢喃。

“宁扶蕊。”

他的声音很轻,可咬字十分细腻缱绻,令宁扶蕊心悸不已。

他还是第一次喊她的全名。

不是刘翡,不是玉蕊,而是宁扶蕊。

似乎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呓语一般,并不需要她的回应。

她沉默地抬眸望去,昏黄的灯光使他浑身罩上一层暖融融的柔光。

窗外淅沥的雨滴轻轻敲打着窗户。

风雨家灯暖。

这是宁扶蕊此刻能想到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