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那人提起皇后,萧濯面色忽然阴沉。
他双眼怒红,身子矗立在原地,迎着风看向对面那人,正在撑竿的手青筋暴起。
“说到底你是陛下的儿子,自古至今,岂有子反父的道理,”侍卫首领沿着河岸紧跟小舟,“你若乖乖回来束手就擒,陛下念你往日功勋,或可免除你的大罪,让你与母后团聚。”
沈月晞见萧濯面现矛盾,顿时急了,拉住他的袖子道:“夫君,别听他的,只要我们回到岸边,立刻就会被杀死。你的母后,母后她已经……”
萧濯出发后皇后便被赐死了。那人认为萧濯不知道此事,便拿皇后来引诱他。
“我知道。”萧濯打断她的后面的话,声音嘶哑,嗓音带着悲凉,“他以言语诱我,只是在拖延时间,等待箭手。”
她见萧濯面色凄然,可见他心中对皇帝的不满和愤恨。
她默默地站在他一旁。
此时小船已经到了河中心,离岸足有百米之远。
岸边后续的追兵纷纷赶到,有十余名手持强弓的弓箭手。
见萧濯并未上当,侍卫首领不再虚情假意,挥手下令。
“放箭!”
萧濯一手稳住小船,弯腰将船板上的一根沾满鱼鳞,血迹斑斑的木棒拾起,对沈月晞喝道:“快躲到船篷里去!”
沈月晞立刻猫腰进了船篷中,将里面铺的床褥等物拿起来堵在敌人所处的方向。
“噗噗”连声闷响,船篷内透出数支箭头,仅仅射透了船篷,便无力再进,并不会伤到她。
她担心外面萧濯的安危,从船篷内探出头喊道:“你也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