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抗过去的,皆狼狈爬在大街上,乞讨为生,最后惨死在哪个贵人脚下,或伤口发炎而死。
她只觉得可悲,皇宫险恶,人世间险恶不分青红皂白,比修道更恐怖的是人心,比仙法更难揣测的也是人心。
双膝因刚刚的拉扯而蹭出皮,她不怕疼,可无奈如今她是个瘦小的凡人。膝盖间的疼痛还是让她皱起眉头。
她望着地上的蚂蚁,想起那金轿抬过,一只华丽的簪子掉下,她本想不多管闲事,却鬼使神差间被那发丝间隐隐花香所吸引。
于是扫至那绕着青丝发簪的同时,被本就看她不顺眼的浣衣坊婢女所不分青红皂白诬陷。
碰巧那帝姬身边的婢女折回,人证物证具在,有嘴说不清,已然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了。
她无奈叹气,那发簪真是个灾祸。
那婢女扯着她的头发,拖至管事嬷嬷边,手上沾着石子猛然擦在地上,生疼。
杨絮染上鲜血,风一吹便又散去,管事嬷嬷见多不怪,她挥了挥手,身后持着棍的宫女们便上来压住她的胳膊。
沉重的棍子狠狠打在她的屁股上,额前突然青筋暴起,她这瘦小的身板实在受不起这刑罚。
一下又一下,她已然有些受不住,眼前渐渐发黑。
真是可笑,她这个骊山至强者竟然会被几个普通凡人给打晕过去,眼皮愈发搭不住,等到最后一只蚂蚁从地上爬过时。
一道灵动悦耳似山涧溪流的声音,如风拂过她的耳畔。
“都住手,都给本帝姬住手,停停停,别打了。”
眼见着那根棍子要打下去,她拖着华丽的裙摆急急跑上前,发髻间的装饰凌乱缠绕,一支支不堪这剧烈的奔跑而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