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还握着金疮药的瓷瓶,搭在床沿,臀部疼痛好似腐烂了般,布料汗水混着血水贴在伤口上,凭她自己根本无法上药。

她想睡觉,想晕一场做一个美梦,可是伤口剧烈的疼痛让她连昏过去的资格都没有。

她忍不住嘤咛一声,紧皱着眉。

她就是娇气,她就是怕疼,她每次一点小伤口就要哭天喊地,她是被父母关爱着长大的,她从没受过如此苦。

她忍不住想哭,她好想喝水,嘴唇干涩,还有些痛,舔一舔带着咸咸的血味,可能是之前杖打太痛咬伤的,也有可能是干裂的。

“你是蒋小年吗?”

她听见有人唤她,艰难地睁开眼,见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小家碧玉,笑容很甜,如蜜饯。

蒋年年轻轻点头,“嗯,怎么了。”

“刚刚门口有个小宦官托我给一个叫蒋小年的姑娘带个东西。”那人说着从湿答答的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她蹲下,一张脸尽入蒋年年眼中,小巧可爱,她笑盈盈道:“呐,就是这个。”

蒋年年应笑,她猜是阿来送的,于是接过问,“你怎么知道我叫蒋小年呀。”

“因为小宦官说你受了伤呀。”她起身望着蒋年年那瑟瑟发抖的屁股,“诶,你这怎么弄,来,我给你上药。”

说着便欲夺过蒋年年手中的药,却见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瓷瓶,她挠头,“刚刚是哪个来着。”

蒋年年本就迷迷糊糊,这一时也分不清,随便递了一瓶,“随便吧,都一样,那就劳烦姑娘了。”

她一时不知该称呼什么,于是昂头望着那张笑脸,“诶,你叫什么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