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趋炎附势,狐假虎威,老娘在这宫里活了三十年,你当老娘吃素的会怕?”

她的唾沫星子全喷在蒋年年脸上,她依稀能辨认出妈妈桑今天中午吃了韭菜鸡蛋。

对面的女人气势太强,她只好忍气吞声,怂得要死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真是个鹌鹑,妈妈桑望着这个大气不敢出的小宫女,骂几句就怕得要死,怂货一个,怎么偷得皇后发钗。

她抬头见天色渐晚,咽了口唾沫,润了干涩的口腔,拧嘴嫌弃地瞥了她一眼,转身走进浣衣坊,边走边说,“算了算了,明天早点起来给我干活,不许偷懒,要偷懒就打死你。”

虽然求来的时间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她忍住痛微微俯身,“多谢嬷嬷。”

随后一瘸一拐跟上去,扯动伤口脸如麻花拧成一团,但还是谄媚憋出一点笑,“奴婢日后该如何称呼嬷嬷。”

“我姓孙,喊我孙嬷嬷就行。”她侧目瞥见蒋年年那张脸,不悦道:“不会笑就别笑,笑那么苦,看着就不爽。”

蒋年年吓得赶紧收笑,生怕妈妈桑看她不爽收回了休息。

她的狗腿子技能算是碰壁了,她展望四周,两丈之高的架子上挂着绸布一排又一排,在夕阳下勾勒出彩霞。

院内四座人工水池,由石头砌成,宫女坐在石砖上,围成一圈,浣洗衣物有说有笑,聊些家常,说些情窦初开的小秘密。

孙嬷嬷瞧此景,又发动天雷滚滚骂人技能,怼着那群小宫女不停骂,“一天天就知道笑笑笑,还什么皇子王爷,白日做梦麻雀飞枝头,人家会看上你们?还不快给我干活。”

宫女习以为常,不情不愿地继续手中的活,蒋年年小心翼翼跟在孙嬷嬷身后,抬头观察周围。

气氛还算融洽,直到与一双熟悉带着恨意的眼睛碰撞,那人拧着袍子,咬牙切齿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