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还有一手,怎么不早说!还有这复活甲怎么不消除一下痛觉,蒋年年五脏六腑骤然如烈火焚烧,她猛得一口吐出鲜血,突然视线模糊,鲜红一片。
她摸了摸耳朵,也是血,这毒药是七窍流血啊。
“蒋年年。”
瓷碗砸在地上四分五裂,她转头,模糊中她看见那个一直漠然的人奔来,水墨袖挥动,划出好看的弧度。
奇怪,她竟然在这三个字里听出了惊慌失措。
她又猛得吐了口鲜血,她撑不住了,脑袋一沉直直往地上砸去。没等来冰冷的撞击,高纬接住她,手掌撑着她的稚嫩温热的脸,那张脸此刻惨不忍睹鲜血直流。
她倒在他的怀中,有淡淡檀香,他谪仙般的袍子染上她的鲜血。
蒋年年紧紧拽住他的手腕,狰狞地望着他,用最后一丝力气艰难道:“你,怎么不早说!”
她哽咽,口腔充斥着血腥味,“算了,下次早点说。”
随后怀里的人缓缓闭上眼,手无力地垂下,顺着他的袍子。
最后一道余晖被夜吞没,永宁殿安静至极,案上宣纸吹落一地,她最后一丝温热消失在他掌心。
蒋年年胸前的长命锁还在作响,可是怀中生命却不长命,再无往日喧闹。
月光倾泻,照在她鲜血下惨白的脸上,阿来走进,他的主子抱着个死尸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眸空洞,好似抽了魂魄。
“殿下”
高纬望着她泛白的嘴唇,许久开口,他平静道:“她死了。”
阿来俯身,“为殿下而死,是她的荣幸。”
“可是,我想让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