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纬抬眉,似是毫不在意,他起身倾斜瓶身,毒水泻入鱼缸,缸中红色的鲤鱼扑腾了会,随后浮起翻出白肚皮。
他勾唇嗤笑,缓缓开口,“我若天天因为这种事哭,岂不是要哭瞎了眼。”
蒋年年望着一缸死鱼,未免有些可惜,她上去怯怯开口,“难不成,皇后不止一次要至殿下于死地。”
他挥袖荡起清风,转身望向窗边落了大半,镶在宫墙边的落日余晖。
他目光深沉,“我与母后早已心知肚明,坦诚相见。”
蒋年年不明白,她忍不住问,“殿下,您是亲生的吗?”
他忽然转头,定定地望着她,吓得蒋年年一个哆嗦,真是伴君如伴虎,生怕哪句说错了,人也跟着没,她赶忙呸了一声 ,“奴婢瞎问的。”
“有人说是,也有人说不是,本王倒希望不是,如此我便没什么负担。”木案子上宣纸笔墨,案下刀刃锋利,他眸子幽幽闪过一丝杀戾。
蒋年年心一颤,荒唐王室,埋在平和下的肮脏杀戮,正一片片剥下华美的外壳,她拽紧裙摆,她上了高纬的贼船,难以靠岸。
“殿下,那奴婢之后怎办,皇后那如何交代,要不奴婢我碟中谍,替殿下传递消息?”她精神抖擞,看了这么多年的宫斗戏也该派上用场了。
曾经的蒋年年已经死了,如今回来的是喜马拉雅蒋年年。
她两眼放光,等待组织上给她派下艰巨任务,只听高纬一字一句,“等她来杀我。”
“啊?”
她的宫心计呢?
还没等她问,殿下是不是山人自有妙计,外面便传来陌生女子的声音。
“殿下,皇后娘娘听闻殿下近日感染风寒,万分担忧,特派膳房做了些姜汤,让奴婢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