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喝点凉茶消暑。”她放下木案,将凉茶端出,“殿下一定饿了,我备了些吃的。”随后是布丁。

他瞥了眼那未曾见过的东西,有些迟疑。

“殿下,没毒。”

他不听劝,执笔蘸墨,砚台墨却枯,蒋年年抽出一锭墨饼,细细磨墨。

“殿下还是吃点东西,等我磨好了墨,就可以继续抄经了。”临了不忘加一句,“放心,好吃的,和那糖一样好吃。”

她像是劝孩子般,温柔耐心。

太子动容,他握起勺子送入口中,软软凉凉的口感从未尝过。

他又挖了一勺,蒋年年低笑,磨着墨无奈耸肩。

“殿下这是第几遍了。”

“第一遍。”他将碗挖空,他一直谨记不可贪食,难得将自己喜好暴露。

胡皇后罚了两兄弟一百遍,这得抄到何年何月,余光瞥向架上的一排紫狼毫笔,她灵机一动,取了三只不起眼的用久有些毛糙的笔,绑成一排。

高纬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胡作非为,她大功告成举着那并成一排的笔在他面前晃。

“殿下你看,这样写不就快了。”

“你可真聪明。”

“谢殿下夸奖。”她举着笔憨笑。

他从后抽出一张宣纸,嘴角似是上扬,“既然如此,那你便帮本王抄经吧。”

蒋年年嘴角逐渐僵硬,怎么走哪都是抄东西。

“好的,殿下。”她接过,咬牙切齿。

起风了,竹子从窗口探入,屋内铜铃作响,纱幔飘扬。

蒋年年跪坐在木案边,手持制作的抄书神器,这书越抄越困。

仿佛回到了高中,她渐渐趴下身子,头枕在手臂上,打着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