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纬的膝盖红肿,蹭破了皮,混在血痂间,旧伤又添新伤。

蒋年年心中一颤,这孩子是受了多大的苦,搁这个年纪,她早就哭得稀里哗啦找妈妈了。

他却这样憋着,蒋年年抬眉看,嗐,他憋得耳根都红了,这孩子一定是痛极了。

她叹气,“殿下,你不必忍着,想哭便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她铃儿般的声音拂在耳畔,心疼地望着自己。高纬只是蹙眉,他有什么好哭的,他忍什么?

“我会轻点的,殿下。”

蒋年年粉嫩的指尖在膝盖处蜻蜓点水,高纬早已不痛,此刻却觉丝丝麻麻,痒得有些难受。

蒋年年轻轻涂药,时不时观察他的神情。她都那么轻了,这孩子一定是伤得太重,受不了这痛,这耳根比刚才更红了。

蒋年年想了想她儿时摔伤了妈妈都是怎么哄自己的,她用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颗自制奶糖,递到高纬面前,莞尔一笑。

“殿下,这是我自己做的糖,很香很甜的,你快尝尝。”

“我不吃糖。”他斩钉截铁。

小孩子怎么能不吃糖呢。

“殿下,您就吃一颗好不好。”

她笑着看他,笑眼盈盈。

许是他许久没有吃糖,又或是小姑娘的笑容太甜。他鬼使神差伸手,拾起放入口中,奶香袭入舌间,糖很甜,和记忆里的味道不一样。

这才乖,蒋年年擦好药,将他裤脚放下。

“好不好吃。”

“嗯。”

糖在口内很快溶化,许是太久未尝,他竟然还有丝意犹未尽。

有丝盼望。

“那我下次再做些给你。”

她拧上盖子,顾着手中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