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爷啊,那小太监真是高纬。

完了完了。

蒋年年只看了一眼,便慌忙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奴婢大言不惭,满口胡话,奴婢儿时落水发了高烧,从此脑袋烧坏了。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我舅舅章天德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殿下饶命,殿下英明神武,切莫听信奴婢的胡话。 ”

“英明神武?”

难道是想让她吹彩虹屁?

“是的,殿下乃天纵奇才,见经识经,简贤任能,明辨是非,玉树临风……”

她真是把她十八年来积累的所有褒义词都用上了。

“殿下,此等谄媚的奴才就该拖出去,仗打二十大板,发至浣衣坊。”

死芊儿,你来凑什么热闹,滚一边去,别火上浇油。

蒋年年恨不得此刻在她大腿上咬一口。

高纬神情自若,他轻扣茶盏,缓缓开口。

“来人,拖下去。”他说得轻淡。

二十大板还不得屁股开花,血肉模糊。

芊儿在一旁勾起嘴角,嗤笑一声。

毒妇!

蒋年年听见身后的太监碎步走来,心中大慌,她连滚带爬过去抱住高纬的大腿,他衣袍上绣金蟒,淡淡檀香。

她大脑空白,嘴里胡言乱语,“奴婢知错了,奴婢句句属实啊,奴婢没有谄媚,奴婢其实心中一直喜欢殿殿……”下。

爪子一直未落下,只听芊儿尖叫,“你们抓错人了,是那个丫头。”

还没等她辩解完,就被拖下去,凄声连连。

蒋年年微微抬头,拿不准高纬的意思。

他若无其事地喝茶,屋里只剩两人,静得能听见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