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游戏和现实的区别。
游戏里的玫瑰可以终年不衰, 而现实中的玫瑰难逃被弃之如敝履的结局。
许恙捧着花瓶出来, 把之前带过来的花束插到花瓶里, 见江秋凉还在愣愣发呆, 随手扯走他手里的白玫瑰,献宝似的把新鲜的花束捧到他眼前。
“怎么样, 喜欢吗?”
一大束新鲜的雏菊,白色衬着黄色,花瓣和茎叶都是娇嫩的。
意外的和墙上柔和的黄色很搭。
江秋凉下意识瞟了一眼窗外,外面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许恙哪里去搞得这么一大束白雏菊。
“病人送给我的,便宜你了。”
江秋凉蹙眉,欲言又止。
许恙把花瓶搁在桌子上,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
“我去你家的时候,门口有一封信,我顺手帮你拿过来了。”
江秋凉接过信,很素净的信封,没有什么重量,轻飘飘的。
平时消息接收都是电子邮箱,门口的信箱也早已拆了,他想不到有什么人会给自己寄信。
没有发件人,没有发件地址,只有清秀的字体写着他的地址。
江秋凉撕开信纸,里面只有一张纸。
难怪这么轻。
江秋凉展开这张纸,指尖尚未来得及抚平折痕,他已经看清了纸上的内容。
怎么可能——
这是一张素描,透过狐狸之窗,卡佩小姐挽着霍根的手臂,甜甜朝他笑。
右下角的落款日期,是1892年8月23日。
除此以外,没有多余的一个字。
江秋凉想起他从头到尾没有和霍根说过一句话,唯一一次情绪的表露,是那句“不要惊动我爱的人,等她自己情愿”。
这场无疾而终的双向奔赴,在无数次的交汇中,她终于意识了对他的情感,勇敢走向了他。
也许这就是他们所能拥有,最好的结局了吧。
江秋凉把素描原模原样放回信封里,想了想小心夹进了《莱蒙托夫诗选》里,和《献给不真实的爱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别是情书吧——”许恙打量江秋凉的神色,不正经地拖长语调。
“不是。”
江秋凉按了一下手机的电源键,屏幕上显示电源红色的警告,很快歇菜黑屏了。
他把手机插在床边充电,抽出电脑开机。
许恙还在说:“讲真的,我们医院可多小护士喜欢你了,旁敲侧击来问你的联系方式。你别总这么古板,什么年代了谈恋爱又不是一定要结婚,当放松心情的方式,不考虑考虑?”
“算了吧,别耽误人家。”
电脑右下角跳着好几封电子邮件提示,江秋凉一一点开来查看,随口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