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舞之后,他穷尽一切办法把自己锁在沉香榭里,无法离开他的掌控分毫,亦是为了保护自己;
而自己将雨茶带回后,他守在桃树下,也是因为放心不下自己的安危,宁可一夜夜地看着他与雨茶相拥而眠的剪影,也要在黑暗中执着守护。
“段冷啊段冷,你怎么这么笨呢……连爱一个人都不会。”
他狠狠闭上双眼,已是泣不成声。半晌,他又睁开眼睛,跪在镜花身前哀求道。
“镜花,你行行好,告诉我段冷他在哪里,求你了……”
而镜花只是咬着下唇,在谢玉台身前长拜不起,无论谢玉台说什么都只是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温柔而清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他在绝魄谷。”
水叶出现在轩廊的尽头,一只手背在身后,“女君不让我们告诉你,说违令者斩、杀无赦。”
她轻笑着,“但水叶不在乎。我在公子的荫庇下活了数百年,对于一只蜉蝣朝暮的箬叶妖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难得地没有穿宫婢的侍裙,而是一身雪白束身衣,衬得她的身姿分外颀长秀逸。
“夫人是男子这件事情,我们都知晓了。今晨女君在华胥洞判了他魂灭之刑,眼下押运的车马刚过连荆门。公子若是现在去追,或许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魂灭之刑。
这青丘律法中最惨烈的刑罚,它要受刑者在妄断之阵中被生剥元神,将其魂魄剿成千万缕的细丝散于世间,涤过杀生水,便再难进入六道轮回。
“魂灭之刑,呵呵,女君向来如此狠决,我早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