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在这里一直当个缩头乌龟,而天不遂妖愿,王宫中的天师卜算出正月廿三是个不可多得的良辰吉日,要女君召集王室与长老,在合栾殿举行观天仪。
于是廿三这日,谢玉台难得地早起了。
“谢小公子,这便要打道回府了?”管事在院前铺晒草药,一抬眼就看见了行色匆匆的谢玉台。
“是。这几天暂居程府,有劳您的照顾。”谢玉台俯身一礼,提着几件衣服便出了卧房。
临走前,他还要将百无聊赖时随便翻看的经卷都给程燕冰摆回书房去。然而刚跨出门槛,就迎面撞上一个人。
不,准确地说,是撞上了一辆轮椅。
“国师大人?”谢玉台吓得揉了揉眼睛,“您怎么会在这里?”
夏衍也是一脸惊诧,很明显与谢玉台有着同样的问题。
“先前向程将军借阅的兵书,忘了还。”夏衍马上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又恢复往日的波澜不惊。
“噢噢。”谢玉台根本没反应过来,夏衍有着号称青丘第一藏书室的莫负阁,怎会有兵书需要向程燕冰借阅?
他只顾着解释自己。“我在燕冰这儿小住了几晚,沉香榭里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夏衍早已听闻七皇子纳妾之事,并没有点破他拙劣的借口,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谢玉台腰间的云鸢玉带。
“啊哈哈,那个,我的佩饰都在沉香榭没有带过来。今日要举行合天仪,就随便拿了燕冰的一条。”
谢玉台慌忙解释着,从而忽略了极其重要的一点——为什么夏衍能一眼看出这不是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