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冷——你干什么!”
凉意入体,谢玉台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双手闭合之时,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可遮挡。
这躯体、这容姿,早已被那人看得尽了。他们连血肉都曾经交融,又怎会没见过彼此坦诚的模样。
况且,段冷方才在春秋殿外等他,定是跟着他去了银月阁看演舞。一个青楼的花魁肯在数千凡人的面前脱衣献舞,回了妖界却在自己明媒大婚的眷侣面前恪守贞洁,这怎么听都像是个荒诞的笑话。
想到这里,谢玉台护着自己衣服的手松了松。而段冷得了势,下手愈发地狠,他找不到解开红纱罗衣的方法,就粗暴地将一片片红纱扯碎,九片变成十八片,继而又变成不可计数的几十片。
红纱薄而柔韧,撕扯之时紧缚成线,在谢玉台身体上留下道道鲜妍的红痕。
他看着面前发狠的段冷,忽然意识到对方的不正常,双手捏着他的肩膀,轻声问着。
“阿冷,你到底受什么刺激了?你看着我,我是你的谢玉台啊。”
闻言,段冷墨眸轻抬,分给了谢玉台半个眼神。他凝眉道。
“我的?只怕从来不是我的。”
纷纷扬扬的红纱散落在暖阁的地板上,像极了二人曾在不夜阁戏骰时所用的那些红绸。那人撕得越来越用力,仿佛要把自己满腔的忧惧都发泄出来。
在一声一声丝帛碎裂的刺耳声响中,段冷的声线低沉而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