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干什么?”
他抬头望着一反常态的段冷,眼神里尽是不解。而段冷大步转身,没给谢玉台思考的时间,扯着他的手腕直接拽了他一个趔趄。
谢玉台没站稳,本就受伤的左脚脚腕又在坚硬的青石板上重重磕了一下,针刺一般疼痛起来。
“喂,你弄疼我了!”
而那人就像没听到这句话一样,根本没有回头看谢玉台的状态,只知道一个劲往暗巷里走,浑身都散发着燥意和狠戾。
谢玉台跟不上段冷的脚步,只得被那人一直拖着踉跄前行。他腿上磕破了好几处,阴冷的夜雨浇在上面,方才还满怀喜悦的心瞬间催生出无数的委屈,他忍不住朝段冷大喊。
“你放开我!我不回家!”
谢玉台本来的意思是,现在不回家,是要到醉风楼买几块荷花酥再回去。而段冷似乎会错了意。他回头,盯着谢玉台两只眸子仿佛要窜出火焰。
“不回家?怎么,难道你要住在青楼里么?”段冷狭眸眯起,极其戏谑地瞟了一眼谢玉台。“陪你的那些恩客,过一辈子?”
谢玉台从没见过那人这样的神情。他手上也疼,腿上也疼,脚上也疼,心里更是像刀割一般疼,红着眼眶又气又委屈道。
“你管我!我住哪里都不要跟你回家!你对我一点都不好,连春秋殿最普通的恩客都比不上!!!”
如果段冷是个正常的状态,他一定能听出来这是句气话。然而没有。这一句话稳准狠地扎在了他的痛点上,仿佛专门为印证风绝的话而生,让他知道,在谢玉台心里,他不过是个可以与春秋殿最普通的恩客相提并论的人。
他对谢玉台的意义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