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段冷不说话,自顾自继续说道,“哼,明个儿我就来春秋殿狠狠教训他们,拿着你的画像,跟他们说这是我最、最、最重要的一位贵客……”
他以为段冷就是为这件事生气,还不住摇晃着他的袖口,轻声哄着。
“好啦,我的小可怜阿冷。消消气,我请你吃荷花酥怎么样?”
谢玉台笑意缱绻,眉眼温润。而段冷却没有回答他,只是从上到下反复地看着他身上每一处,仿佛从来没见过谢玉台一样。
他想象中被银刀击中的谢玉台并不存在,这人仍然好好的,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安然无恙。
段冷内心垂悬的巨石轰然一声落了地,但紧随而来的,却是无穷无尽的酸涩和胀痛。
谢玉台很好。但是,这从来都不是他的谢玉台。
白绒披风上淡淡的龙涎香气顺着雨水传入段冷的感官。他知道谢玉台平日里从不用这种香料,这种气息,必定来自春秋殿里的恩客。
这味道让段冷浑身难受。
于是他一个用力,挣开了那人好不容易盖到他头上的白绒披风,让雨水重新落回自己身上。段冷捏着谢玉台的手腕,将人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怀抱里,力气大到要简直把那人的手骨捏碎。
“你、跟我回家。”
段冷的声线很沉,有几分嘶哑混在里面,听上去并不明显。谢玉台没料到段冷会有如此反应,手掌一个脱力,整条披风就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它被混着泥泞的雨水打湿,再也无法恢复往日的洁白与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