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等会儿在买荷花酥时出卖个色相,插个队买完就走,这样总能在凌晨前赶回青丘,和那人共赏团圆之月。
谢玉台在心里暗暗叹一口气,说道。
“带路吧。”
“花魁请。”
宦官立刻喜笑颜开。谢玉台随着他下了木梯,在经过不夜阁的玄门时,朝里面望了一眼。
他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若他此时能够推开那扇玄门,再将一盏烛火点亮,便能发现花窗外小楼屋檐的夜幕中顶立着一个人影。
那人影的轮廓如此熟悉,以至于他只要在深邃夜色里瞧上一眼,便能知道他的身份与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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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城外密林让风绝逃之夭夭后,段冷便回到了春秋殿外守候。
一方面,他担心那人耍鬼心机,假意离开再去而复返,到春秋殿中再度陷害谢玉台。另一方面,他也确实想见到全须全尾的那人,想到一时半刻都等不了。
所以他跃上不夜阁外正对着的这方屋檐,打算在里面的灯光亮起后,就飞驰过去敲那人的窗子。
但他一直等了很久,小小的楼阁中也并无一丝火光。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银月阁中响起的音律早已不是适合演舞的恢弘乐曲,而是婉转悠扬,如泣如诉的琵琶与笙。段冷知道这一场花魁之舞早已结束,而谢玉台却一直没有回到自己的楼阁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