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人死去后,谢玉台便干脆保留下了这个姓名当作自己的挡箭牌,在每一次莲生台上的公演结束之后,就宣称自己的夜早已被“宋白”高价买走,自己便能落得个闲适清净。
谢玉台顺着楼梯上到五层,见到走廊里立着一个玄紫官袍的人——这是皇宫里的下等宦臣装扮。谢玉台心里升起一丝不妙,皱着眉头走了过去。
至不夜阁门前,那名下等宦臣俯身说道。“谢花魁,我家主子想请您楼下一叙。”
“你家主子是哪位?”虽是这么问着,但谢玉台已经猜出了他的来头。
“陈大官人——陈忠意是也。”
果不其然。忠意是陈世友的表字,据说是特意为了向皇上表忠心而取的。谢玉台没有直接回答他,侧头问了一下身边的小厮。
“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厮恭敬回答,“差一刻就到亥时。”
还差一刻。
看来夕怜那边已经尽力。这个时间点如果放陈世友走,黎戈那边多半大局已定,换出囚犯没什么问题,只是有可能在出城的过程中碰见陈世友赶回郊外大宅的车马,两相碰面,在城关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谢玉台在心里琢磨着其中利害。那下等宦官见谢玉台不回话,笑道。
“谢花魁请放心。我家主子是清楚花魁在春秋殿的规矩的,万万不会乱来。他只是最近偶得了一副绝妙丹青,想邀谢花魁一同品鉴品鉴罢了。”
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答应了黎戈帮这个忙,总要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