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冷这一句说得仍然小心翼翼,语调生涩地仿佛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
当听到独属于男性的低沉音色响起时,紫清摩挲着他手背的动作有一个明显的停顿。而后她垂下目光,将脸稍稍偏向谢玉台。
“这位小君,是个男子?”
她的语气中没有质疑,没有不屑,似乎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件事情的真伪。
“是啊,娘。”谢玉台承认地爽快,“你儿子出息得很,娶到了一位男老婆。会洗衣会做饭,还能舞剑给我出风头。”
这话虽然是对自己的娘亲说的,但谢玉台却是看着段冷,笑得一脸匪气。
“好孩子。”紫清并没有太多惊诧,将段冷的手轻轻贴了一下自己的面颊。“先进屋吧,屋里暖和。”
她一直紧紧攥着段冷的手,将人带向那扇陈旧的木门。路过谢玉台时也带上了他,就这样一手牵着一个,跨进了那方温暖的屋舍。
这间屋舍如谢玉台记忆中一样,陈设简朴而不显空荡。只是那张平时用来置物的木桌被挪到了厅堂中央,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四菜一汤。
木桌的两侧分别放着一把椅子、一套碗筷,左边的那副碗筷已经被动过,木盘中还盛着一块咬了一半的排骨。
紫清将段冷和谢玉台带到桌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你们等着,我再去添一副碗筷。”
说罢她终于放开了段冷的手,向后厨走去。谢玉台坐在木桌的右侧,对着面前的碗筷发怔。
“你母亲每年除夕,都给你留一副碗筷,等你回来?”段冷的视线也落在这一桌质朴的除夕宴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