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智不多了。
在欲望之火残忍地吞噬他之前,段冷将谢玉台从被子里拽出来,死死盯着他的眉眼。从在那双泛着墨青的瞳孔中看到自己,再到重新描摹出谢玉台五官的所有轮廓,漫长得好像经过了一个世纪。
他也确实太思念眼前这个人了,思念到恨不得一见到他就把他揉入骨血。让他再也不能受伤,再也不能昏睡,此生就只能安分地待在他的怀抱里,依附他、仰望他。
再也无法忍耐的段冷抓住停留在他身前的手,一个用力就将二人的身位调转。他擒着谢玉台的手腕压在颈侧,发出言简意赅的命令。
“吸气。”
话音将落,段冷便凶狠地吻住谢玉台的双唇,动作中再也没有一丝克制,近乎凶残地掠夺着那人口齿间的城池。他要将梦里那份窒息感加倍地还给谢玉台,亲得人眼尾通红也不罢休,非要等谢玉台发出意味不明的音节,哭着求饶才肯停下。
段冷折磨够了那可怜的两片薄唇,进攻的兵戈又一路向下,像一头野兽一样撕咬碾磨着谢玉台微凸的锁骨。
“别喊什么不要,也别喊疼。记住,是你先招惹我的。”
谢玉台的十指在段冷的背上抓出红痕,他的声音在哭过之后更显勾人,那人不让他喊“不要”和“疼”,他就只能抽泣地喊他的名字。分明是两个极其平淡的音节,然而配合着谢玉台忽紧忽慢的呼吸,说出来却有千种旖旎。
一声一声,砸进段冷的心头,带着千斤的重量,换回的却是那人更不加克制的对待。
“段冷……呃……阿冷……”
谢玉台其实有好多话要和段冷讲,绝不是如今半句话都支吾不出的狼狈模样。在段冷睁开双眼之前,他早已准备好一肚子措辞华丽的腹稿,打算和这人讲讲那方与世隔绝的草场、断断续续的黑白梦境、还有桃源之上的紫红太阳。
可如今这些都被段冷撞得粉碎。他只能从万语千言中挑拣出最具有代表意义的四个字,在狂风暴雨中寻机接近那人的耳畔,喃喃而道。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