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冷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在拔出凿齿之牙前,似乎的确看到了一点墨色晃过。但他以为那是飓风带起的碎石,当时便没有在意。
原来谢玉台在那个时候就已经……
“那老板可知,这毒要如何解?”段冷喑哑着问。
“哼,我要是知道,今天就不会在这里守着那块碑了。”老板话说得轻松,双眸却染上一丝悲悯。“我的父亲,便是因此而死。”
段冷心中的巨石咯噔一沉。
“世上之毒总归会有解法,但这毒,更像是一种蛊。”老板掀开铁壶盖,往里面加着数种草药,头也不抬地说着。“那恶兽把它自己最后一魄放在了这滴毒墨里,作为自己重生的底牌。一旦它进入了外者的身体,就会开始与这具身体原本的魂魄作斗争。”
“当青黑色蔓延至全身时……那就是凿齿之魂吞噬掉原主的时候。”男人说道。
段冷看着地上的谢玉台,只见他身上的青黑与火红正好分布在身体左右两侧,以鼻尖为中轴线,各自侵占一半的疆域。
看得出,谢玉台的灵魂正跟凿齿之魂做着最激烈的拼杀。
此时药已煎好。老板熄了炉火,端着两个不同颜色的瓷碗在段冷身边蹲下,和他一起看着地上的小狐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