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见状,故意装作没有看见,想让他知难而退。而段冷一个咬牙,以妖力吸过了床榻上的玄冰,剑鞘撑地艰难行进。
这方声响引来了几头雪狼的侧目。它们见陌生人逼近,纷纷低吼着弯下后腿,作威胁状。只有独苍摇着尾巴凑过来,将段冷的右臂搭上自己脖颈,拖着人不断向前。
临近时,独苍对同伴发出警告的低吼。几匹雪狼认怂,纷纷退让到一旁。
因它们的远离,段冷得以看清中央的光景。原来那抹赤红并非衣袍的颜色,而是货真价实的火红狐毛。
——不大的毡毯上,赫然蜷缩着一只毛茸茸的红狐狸。
这只红狐的左半边身体已经被青黑色覆盖,在火光的照耀下时不时散发出几缕黑烟,惹得几匹雪狼不住玩闹争抢。它似乎极其畏寒,整个身体已经凑到了火堆的边缘,再靠近一寸,皮毛就要被窜动的火苗烧焦。
它的双目紧闭着,即使狐狸的表情难以辨认,也能看出正承受着巨大的痛楚,四条腿则紧紧蜷缩在一处,蓬松的尾巴覆盖住半个躯体。
它让自己成为小到不能再小的一团,似乎在孤独而执拗地对抗着整个世界。
段冷只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它的身体就因为痛苦而痉挛了三次。
“老板。”段冷再开口,声音已嘶哑得不像样。“我的朋友……他这是,怎么了?”
“中毒啊。你难道看不出来?”老板轻描淡写地说,“凿齿肚脐眼里的毒墨,也是它的最后一招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