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这不是给你们的,真不是!”谢玉台慌忙解释着,但他的声音淹没在一片喧嚣,无人听见。
锦兜被伎子们粗暴扯开,里面五颜六色的香囊次第滑落,直铺满雅间中间的红木方桌。门口倚着的几人看到这上等货色,纷纷红了眼,挽起袖子就是一顿争抢。
“这个是我的,都别抢!”
“给我,给我!你这胭脂俗粉,哪里配得上这冰清玉洁!”
“我呸,我看你才是下三滥的姿色,就只配给黎将军收拾宵后乱阁!”一个绿衣女子高声喊道。
“你——你说什么?”蓝衣女子被戳到痛处,香囊也不抢了,直接薅起了绿衣女子的头发。“看我今天不扯掉你三斤黄毛!”
眨眼间,十个香囊已经被一抢而空,谢小公子欲哭无泪。然而还有没抢到的人,瞧见谢玉台腰间佩着一个紫底银纹的上品,欲伸手过来抢。
“这个不行,绝对不行!”谢玉台使出全身力气护着那枚香囊,偏又不敢动用妖术,谁知那女子力大无穷,竟要把谢玉台整个人都扯下交椅。
谢玉台敌不过,一双桃花眸转向了一旁双臂环胸看戏的老鸨。
“妈妈救我!”
“好了。”听闻呼救,混乱之外一直冷眼旁观的老鸨终于开口。“谢花魁既然有心给你们捎来礼物,你们也不要太过失仪。拿了香囊的人,都规规矩矩给谢花魁磕三个头。”
谢玉台趁那女子分神听老鸨的话,一个用力就将云鸟纹香囊彻底抢了过来。他坐回交椅上,拍去袖口的尘灰,又抚平褶皱的衣襟。
十名伎子依次给谢玉台磕过头,搞得像什么妖界上仙的收徒大典。谢玉台板着脸承下这些礼,面色依然不悦。
见他还冷着一张脸,老鸨好言劝道。“谢花魁也赏个脸,此事就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