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易绵知道其实不一样了,李牧再没像从前那样对着她的肚皮说那些腻歪的傻话了,偶尔也跟她说“晚安”,可那语气却冷淡得要命。
易绵每次路过前台,都会惯性地停下来,可她也没再收到用芭比粉包着的红玫瑰了。
易绵觉得李牧真会骗人,还说就算到了八九十岁,坐着轮椅也追她,可现在三十岁都还没到,就不追了。
言延也终于不用再去小广场上发传单了,李牧把他重新调回了易绵的部门。
“你俩闹别扭了?”言延看了眼坐在对面办公室的李牧。
易绵收回视线,“没有。”
言延小心问了句,“不会是因为我吧?”
“你没那么大脸,”易绵把签好的资料递给言延,“出去吧。”
言延突然笑了声,“你有时候该诚实点的。”
“你话有点多了,言副总。”
“你对我一直都挺诚实的,”言延回忆道:“从前也是,你向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恋人之间的确应该坦荡,但太坦荡也奇怪,喜欢总会夹着些羞涩和固执,所以人就会变得嘴硬。可我们好像一直相敬如宾,十来岁最不成熟的年纪,却连一次争吵都没有过。易绵,”言延纳闷,“你没对我发过脾气。”
“所以你是想找骂?”易绵并没把言延的话听进去,只觉得他聒噪,“或者你还是觉得待在小广场发传单比较自在些?”
“别!”言延摇头,立马闭了嘴,“走了,做方案去了。”
周例会上,蓝时做了经验分享,介绍了她在木桐做中华区宣传负责人的一些趣事和遇到的挫败。
蓝时是个有魅力的女人,漂亮不招摇,说话做事也从容大方,她和李牧的确很像,也的确挺搭的。
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蓝时,易绵又扫了眼台下听得认真的李牧,屋内空调的热风把蓝时的香水味吹进了易绵鼻腔里,想到李牧那晚身上沾的味道,易绵的胃液顿时开始翻滚。
易绵喝了口水,想把反胃感压下去,却适得其反,她冲叶珊珊打了个手势,顺手抽了几张纸巾,就快步出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