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绵的视线沿着李牧的后背一直滑到手臂,最后落到他的手上。
李牧的手很大,手指修长,指腹和关节透着淡红,手背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筋。易绵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小腿,上面还没褪尽的印记,让她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错觉。仿佛李牧现在捏的不是乐高零件,而是她的腿……
易绵咽了咽口水,视线却没移开,耳根连着脸颊烫得她有些神志不清了。
那头的李牧拼好了最后几个零件,给乐高钢琴装上了电池,易绵隐约看到李牧又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接着她的肩膀被拍了一下,耳边传来了李牧的笑声。
“你看。”李牧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却高兴地不得了,像个终于尝到了糖果的孩子。
手机里飘出来舒曼的《献词》,钢琴上的黑白键开始跟着音乐上下浮动。
这次易绵没再骂李牧幼稚,余光里,李牧看到易绵俯下了身,他感觉柔软温热的嘴唇贴上了他的手背,接着是手臂、脸颊、嘴角。
每个吻都点到为止,不色情,没缠绵,但李牧却觉得这四个吻滚烫潮湿,像是要在他的心上烙出一个洞。
李牧迟钝地推开易绵,像是一个快没电的机器人,缓慢地转开了脑袋。
要上床,玩纯情那套还真不行,易绵闭了闭眼,照例先道了歉,“对不起了。”
话音刚落,易绵就扑上去了,鉴于上次的失败经验,易绵这次准备擒贼先擒王。
虽然已经在私底下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但握住“小李牧”的那刻,易绵还是忍不住浑身一抖。
浑身一抖的不止易绵,还有李牧,李牧看向易绵的眼神里透着不可思议和惊愕,他觉得如果不是易绵疯了,那一定就是他疯了。
软肋在人手里,李牧也不敢轻举妄动,他闻了闻易绵呼出来的气,语气还算好,“是不是……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