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手给纪翎带上的定位器,最后成了贺竺的救命稻草。
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沉寂下来,原来是纪翎已经睡着了。
贺琢在床边慢慢伏下身子,他看向那张苍白透明的脸,颤抖地伸出手指轻轻擦过纪翎挺拔的鼻梁。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不是定位器带着他们找到了贺竺的位置,而是纪翎用自己的命当了定位器。
纪翎身上的伤口虽然看起来吓人,但是却幸运地没有伤到内脏,在医院好好修养了两天后,他不顾一干人的抗议,强烈要求出院。
贺家人拗不过他,为他请个保姆的建议也被母子二人婉拒。急得团团转的钟素商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让丈夫亲自开车把纪凉燕母子送到了楼下,贺琢则坚持帮他们俩把东西送上了楼。
两家人简单告别后,钟素商回想起母子俩搀扶着彼此的场景,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回家之后的日子其实轻松不少,纪凉燕帮纪翎在学校请好了假,沈百廷也贴心地让纪翎在家好好休息。除了需要应付身上时不时有些发痛的伤口以及鸟咖店时常想要探望的过于热情的小鸟同事之外,现在几乎可以说是纪翎人生中最轻松惬意的一段时间。
这天下午,纪翎正在斜躺在家里看书,突然门铃大作,他费力翻身下床,试图从猫眼往外看,结果外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他只能把门打开一条缝隙,然后就听见脚下立即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小翎哥哥!”
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之后,纪翎的嘴微微张开,然后定格在了一个弧度。
是贺竺和贺琢,以及贺琢手里那个像小型行李箱一样的包裹。
他打开开门把兄妹俩迎进来,望着贺琢的眼睛满是诧异:“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贺琢把自己带过来的一堆东西放在了厨房那张靠着墙壁的小小桌子上,随口答道:“那天不是送你和阿姨回过来一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