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翎把刚才那套说辞又重复了一遍:“还行,身上倒是不太疼,除了头有点晕。”
三言两语抛出去后就再没了回音,病房里再度横着铁一般的安静。
这样的氛围是最容易让人倦怠,纪翎动动胳膊,想调整一个相对舒服一点的姿势。然而还没等到他胳膊还挨着床,贺琢就已经闪电般地冲了过来,满脸紧张神色。
“你干什么?别乱动!”
纪翎无奈地叹口气:“只是换个姿势而已。”
“我就在旁边,你倒是叫我帮你啊!”
贺琢看着毛毛躁躁的,心思却颇为细腻,不仅扶着纪翎的力度恰到好处,还仿佛能猜到他心里的想法,在好几个地方需要抬高的地方都垫上了靠枕。
照顾好病歪歪的纪翎,贺琢在病床旁坐下,眼睛盯着床头柜上摆着的百合花,趁纪翎没注意的时候转过身悄悄看看他身上的绷带,然后飞速回头,大声地擤了一下鼻子。
纪翎看着贺琢这一出欲盖弥彰的默剧,望着那个几乎要扭下来的后脑勺,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你哭了?”
“谁、谁哭了?”小狗瓮声瓮气地大声答道。
“哦,你没哭啊,”纪翎看起来一副随时要挂掉的样子,这却丝毫不妨碍他揶揄贺琢:“那在外面抱着个树干哭得不行的是谁?”
贺琢耳根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