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上半部分是暗纹、下半部分是金叶子的漆画。
安隽客问:“画的水平如何?”
简臻俯身凑近去细看半晌,评价道:“这是用剔犀和彩绘两种手法做成的漆画,实现这些凹下去的纹路的手法就叫剔犀,是先髹漆十数层之后,再顺着图样剔掉,使其现出纹路,这个部分做得很精巧,你看它凹下去的部分,有两层颜色,但颜色与颜色之间的比例是始终一致的,说明它髹漆的时候髹得极其平整仔细。但是彩绘一般般,显得有点粗糙,在漆面上作画不容易,和画纸不同,没有经过打磨推光的漆面不是太光滑,下笔会觉得有艰涩之感,所以很难做到像在画纸上作画那样自在。”
安隽客听了一小节充满热情的漆艺课,从注视着那一小幅漆画到注视着兴致勃勃的简臻,轻声说:“你是真的很爱漆艺。”
简臻站直了回过头,一接触到安隽客的目光就不好意思了,羞涩道:“我好像是话太多了。”
安隽客说:“不会,你说得很好,我收获了不少知识。”
简臻还想说什么,但猛地用余光看见包厢里多了一位服务员,捧着两台线上点单的机器,正等着递给她和安隽客的时机。
安隽客早就知道那服务员进来了,同简臻说:“先坐下吧。”
“好。”简臻赶紧到包厢中央的座位坐下。
简臻一味地强调自己什么都吃,没有忌口的东西,也没有特别不爱吃的东西,于是点菜这件事就全然交给安隽客了。
点好菜,又上了菜,包厢终于能够只属于简臻和安隽客两人。
在一大锅不断升腾的热气两边,看向的对方都是雾蒙蒙的。
安隽客并不饿,不急着吃东西,看着对面被虚化了的简臻,说:“我昨天是开玩笑的,如果让你不好受了,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