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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紧闭着,纵然是夏日的午后,室外阳光再好,也无法透过厚重的窗帘布,搅散此时屋内的旖旎。

床尾的软塌上扔着几个小时前脱下的衣服,乱成一团。

李延时伸出空着的手去拍闻声的背,一句句地哄着,问她怎么了。

闻声的哭声很小,但紧紧地闭着眼睛,眉头皱得很深,另一只手揪着身上的被子捂在胸口,像是因为强忍着哭声而喘不上气。

“闻声,”李延时用手指抹掉她眼角的泪,再度低了低头,“不哭了?”

然而这次距离更近了些,终于让他听清闻声在说什么。

闻声眼尾还挂着泪,她念得很小声,但断断续续地一直在重复。

“我雅思考了80,李延时,我考了80,”闻声每重复到80这个数字,眉心就拧得更紧,她声音很闷,语气低落到仿佛再也扬不起来,“我考了80,真的要出国了。”

我考得很好,那个学校也很愿意接收我,我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不出国我真的要走了,李延时。

那年闻声拿着雅思成绩单在辅导班门口哭时,隔壁班路过的人也疑惑过。

他们点着那个倚着墙面,在角落里哭到不能自已的女孩儿,小声议论着,说“她不是考了80吗,怎么还哭啊?”

有认识闻声的人小幅度地摇了下头,说可能是家里送她出国,她不想。

另一个人问为什么,都申到了uzh还不想去?

又有人也往闻声那侧扭头,猜测说大概是有很舍不得的人。

“闻声?”李延时拍着闻声的背,很轻地又叫了一声。

房间里凉气打得足,他用被子把闻声裹得很严,自己却有一大半身体都裸露在空气里,然而他滚了下嗓子,却一点也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