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称得上别有洞天的是被闻清鸿摆满了各种绿植的小阳台。
两平米的阳台,被闻清鸿摆了个三层架子,从上到下垒了大大小小十几盆盆栽。
夏天时种的有茉莉和万寿菊,到这个季节则换成了常绿的八角金盘和君子兰。
闻声走过去,从墙角处拎出来一个折叠椅。
屋外响起鞋底拖拉着地板的脚步声,先是去了厨房,没两秒又从厨房出来回了客厅。
接着是收拾沙发床铺的声音,再然后便安静了下来。
闻声把那个折叠椅放在李延时旁边时抬头看了眼表,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已经临近十点半了。
李延时把折叠椅从闻声手里抽出来,书包丢在上面,坐进去,把原先桌前的白色椅子让给闻声。
闻声在男生坐下后,也跟着在旁边坐下来,从书包里套了习题册,放在桌面上。
单人的书桌,并排坐了两个人难免有些挤。
李延时的右臂从闻声眼前伸过去,把她右手边的台灯再次转亮了一点。
闻声看着并排摊在一起的两本习题,一时间有点恍惚。
觉得此时此刻的情景比刚刚李延时从她卧室走出去更加魔幻。
闻声偏头看向身旁的人,右手搓着习题册的封面,有些微的失神。
男生的书包敞着拉链丢在脚边的地上,两腿交叠搭在她桌下装书的集装箱上,整个人不成形状地窝在那张军绿色的折叠椅里,在闻声这个连书柜里的书都按书皮颜色整齐排列的房间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但又意外和谐。
明明他才是这个房间的外来闯入者,却又像这个房间里东西都在为他做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