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掉进她这一套逻辑陷阱里。
程则逾轻嗤:“我——”
口袋里传来震感,打断了心血来潮的辩证心。
庄雾越过他往客厅走,出声提醒道:“你手机响了。”
程则逾从口袋里掏出来,低头看了眼,是疗养院打来的电话。他收敛起散漫,不作多余停留,转身往卧室走:“我接个电话,你随便坐。”
庄雾应了声:“好。”
门开了又关,高瘦背影消失在阴影后。
庄雾松了口气,有点懊恼,没拦住突如其来的较真。其实论身份,她和那袋登门造访的食材没有任何区别,再模棱两可的对话,也算不上确切的信号。
主人不在,庄雾并未随意走动,活动范围仅限客厅。
这里比她的小公寓大很多,私人领地倒是跟他本人气场大相径庭,整体暖色调,装修极简风,靠近落地玻璃有整排的热带绿植,养分充足,枝叶繁茂宽大,正贪婪吸收着日光。
庄雾远远站着,已恍然听得夏季蝉鸣,鲜活得独具生命力。
她初次见他那天,忪陵的盛夏也如今日般降临。
冷脸浇花?
这种闲趣画面,庄雾实在想象不来,自顾自地笑了下。
隔着门,没什么声音泄漏。
客厅桌上,装饰品一眼可观,是一只玻璃材质的花瓶,瓶颈细直,插有几株风干的绿枝。庄雾走近了些,细细观察,椭圆叶片密集而紧凑,深绿偏褐色,脉络清晰,有点超出她的认知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