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庄雾有什么想做的事。
庄雾咀嚼的动作慢下来,摇摇头,认真道:“没什么想做的。”
一向如此,雎静吐槽过她的人生态度,在死海上漂浮的人,风停落地后的尘埃,日复一日的皎月,总而言之,遵循自然规律,没什么劲头可言。
“吃饱了吗?”
庄雾回过神,程则逾插兜站在她旁边,表情复杂地看着她手里咬剩一半的黑暗料理。
“走吧。”庄雾接过女生递来的纸巾,擦干净后,连带木签一并丢进垃圾桶,问他:“我们现在回去吗?”
程则逾转头看她:“你想回去?”
从路过到融入,只需庄雾的两个字:不想。
程则逾拉着她从头到尾地体验,他说没有想做的就去找。
他们趴在沙滩上,就着黑咕隆咚的油灯,听人读完半本诗集。抛去专业技巧,胡乱在白t上撕扯创作。被塞了荧光棒和手持条幅,不得不临时充当乐队听众,在主唱的嘶吼声中,庄雾两手占满,程则逾掌心贴上她耳畔,替她隔去难以入耳的噪音。
最后筋疲力竭,两人累倒在沙滩上,这边远离侵扰。
海风咸湿,海浪徐徐拍上脚底。
放纵,雀跃,庄雾躺在那里,对着星空,感受每个细小毛孔的湿漉漉,像画完一夜的设计稿,熬到清晨看见的日出,那种放空和释力绝无仅有,她甚至不知道身处何处。
“程则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