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则逾重新拿过账单, 付了酒钱, 对调酒师说：“刚才的钱退回去。”

他斜靠在那儿，懒得说他们认识，目光静静落在庄雾脸上，随口撂下一句挑衅：“带得走, 你就带。”

庄雾：“……”

僵持片刻, 那人脸色不佳，视线扫过程则逾, 又看了眼庄雾, 不甘心地低骂了声走人。

程则逾扬了扬下巴：“陪人来的？”

“嗯, 她心情不太好。”庄雾点点头，回头看雎静, 她脑袋枕在手臂上，眼神还算清明：“我带她回去吧。”

庄雾抬手去扶人，雎静身形稍定，忽然指着她身后：“事儿精也在诶。”

梁季桉：“……”

雎静挣开庄雾，冲她摆摆手说：“不用那么麻烦，我跟他回去就行，正好蹭个车。”

梁季桉看着眼前的酒鬼，神色冷淡：“可我嫌麻烦。”

雎静摇晃着走过去，踮起脚，不见外地勾住他肩膀，哦了声：“谁管你啊。”

说完，没忘记回过头，冲程则逾使眼色：“帅哥，我们庄雾就交给你了。”

事实证明，贴心托付不太靠谱。出了酒吧门，他们沿着街边，往停车的方向走，时不时有车灯从远处照过来。

程则逾一只手还插在兜里，拉着庄雾胳膊，把人换到里侧，突然说：“我喝酒了。”

“？”庄雾侧头看他一眼，思索片刻后，语气认真道：“那我开车送你回去？”

路灯下，两道影子安静三秒。

程则逾眼尾下落，没忍住抬手，笑着在她发顶揉了把，带着点宠溺意味：“呆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