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口到停车场,庄雾硬着头皮跟着,无心观光。中间还遇到那个建筑师,本来一前一后,程则逾放缓脚步,等她追上来。
车子响后解锁,庄雾自觉绕到副驾驶的位置,伸手去开车门,刚拉开一条缝,侧面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没怎么用力地重新合上。
程则逾单手微撑,懒懒垂下眼皮,吊儿郎当地打趣她:“真跟我走啊。”
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庄雾忍了两秒,而后闷声不吭地转身要走。
“回来。”程则逾叫住她,再次替她拉开车门,语调散漫地说,“脾气还不小。”
庄雾无力反驳,忍气吞声,最后还是上了车。
山路寂静,前天下过雨,地面还是湿漉漉的,驾驶座窗外是凹凸不平的岩石。庄雾这边视野开阔,恰逢傍晚时分,天边云雾缭绕,墨绿山头隐在一层薄纱中。
车子在前方转弯。
云雾骤然沉落,山体朝两侧避让,形成了两片凹陷的峡谷,边缘恰好对接在一起。
庄雾按下车窗,温热的风携着湿意扑面,她眸光微动,望着窗外放空。
程则逾从后视镜看她一眼,问:“来过这儿?”
庄雾嗯了声,情绪浅淡:“很小的时候来过。”
“几岁?”
“记不清了。”
即将途径一片眺望台,程则逾打着方向盘,将车靠停在路边,开了双闪。他解开安全带,侧过头说:“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