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雾良久未动,关门声响起,她才回过神,跟着下了车。
高处的风很不一样,站定后,自由自在地从四面八方袭来。
庄雾碰了下左边手臂,那里的擦伤还泛着疼,她视线没有落点,心好静好静。
程则逾站在她身后,隔着小段距离,点了支烟,烟雾被风挤散,他微微眯起眼。
视野内,两根细带挂在肩上,大片肌肤着冷,吊带裙下摆翻飞,轻纱在露出的半截小腿上缠绵,肩头便更显单薄,发丝玩心四起,暴露出耳后那一小块脆弱的肌肤,微微泛着红。
相较于往日的清冷舒展,眼下她站在那儿,有种强烈的割裂感,好似畏惧山,畏惧风,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使她骨骼蜷缩的对敌。
“触景生情?”程则逾突然出声,“怎么,要哭啊。”
庄雾轻轻笑了下,回头看他一眼:“你很想看我哭吗?”
程则逾吐了口烟圈,没个正形:“好哄吗?”
庄雾怔了下:“嗯?”
“不好哄我再想想办法。”
阴郁被三言两语击散,庄雾没理他的玩笑话,心下却轻松不少,山野总有种包容一切的力量。
程则逾踩灭烟,返回车边,拿了后备箱的薄衬衫,重新走回她身边去。
他抖开那件衬衫,声线低冷:“你知道,忪陵谷还有另一个名字吗?”
庄雾眼睫煽动了下,很轻地摇了摇头。
衬衫落在肩上,裹住了肆意纷飞的黑发。
程则逾就站在她身后,比山和雾具象。庄雾嗅到了淡淡的烟草气息,肩颈之上,左耳边缘,他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落下,清晰的,沉而有力,带着逆风而来的热气。
“butterfly vall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