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出园区,汇进晚高峰的车流里。
程则逾打着方向盘,开口闲聊:“一直这么晚?”
庄雾淡声道:“还好,时间上比较自由。”
话音落,她欲言又止后转头,看了眼程则逾。
红灯路口短暂停歇的间隙,程则逾侧过头,视线落在庄雾身上,见她局促不安地端坐着,他轻晒一声:“有话就问。”
红灯还剩十秒,庄雾捏着安全带:“那个……”
“我猜猜?”程则逾敲着方向盘,轻描淡写地跟她讲:“这几天睡眠不太好,你公司对面有我一个老朋友,水平不错。这么简单的问题还值得你弯弯绕绕?”
他是在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对面的心理诊疗室。
可眼下,庄雾在意的不是这个。
“我是想说。”红灯变绿,她平静地看他一眼,“你开错方向了,我家在另一边。”
程则逾:“……”
后面有车按喇叭催促,他缓过神,不自在地发动车子,下颚线绷得很紧。
庄雾再次转头关切:“你睡眠不好吗?”
再真诚,听来也像讽刺。
用游戏里的话来讲,她一个闪,他把大招都交了。
程则逾咬咬牙,单手变换着车道,突然抬起中间那只空着的手,骨节明晰,掌心朝外,掩耳盗铃式地挡住了她看向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