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顿时响起雀跃的低语,因为铁甲上场从来都是比试中最难的一项。
又两个律事录分别拎着青红两个袋子、执笔持簿地哈着腰来让贵小姐和公主们下注了。
等到写着“陈”字的红袋和写着“沈”字的青袋呈上来时,红袋是肉眼可见地比青袋更沉更饱满。
现在只是第二轮,且尚未开赛,人们好像已经在心中定下了胜负。
李俏莲随手刮出几个和田珠,施舍一般投入了红袋。
“红方的陈得会枪法了得,可谓是军中绝冠。而青方的沈……什么来着,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名字虽不吉利,前一场撞了大运,对手身体抱恙,自愿退场,他这才晋级。”李俏莲缓缓地说着,用点水的金丝绸帕擦了擦指尖。
“是吗?”李及双语气冷淡地应了应,手掌一摆,律事录便转了转臀,将袋子举到了她面前。
她抬起盘子,将盘中的所有和田珠尽数倒入青袋中,清脆嘹亮的玉鸣声嗡嗡响了许久。
她还用沙哑却有力的嗓音地喊了两个字:“翻双。”
下排默默听着的人都忍不住抽了口气,但谁也不敢言语,只能暗中打着眼色。
番上校试加入博戏从来,没有人在第二轮就全压还翻双的,但她偏要这么做,只因为这会激怒李俏莲。
李俏莲暗示她选陈得会,她偏不,且不说她不会做低眉讨好,她甚至怀疑下毒这事就有李俏莲的份。
李俏莲果然气到发挣:“我说你这个臭丫头,玩不起也不要发疯!”
李及双眉目弯弯,露出惯用的极无辜的表情,“阿姊,玩不起的人是你吧?”
李俏莲一呸,“你想玩,我陪你玩到底,如果这姓沈的小子真的夺魁,你就把他收下来做面首,若是输了,你就学狗爬,如何?”
真是好姐妹,横竖都要给她安个浪荡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