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兄弟姐妹中,她跟李吉走得最近,因为他是最不以出身论英雄的俗人,俗到人生只有饮酒作乐。
她没法随意出宫,他能参加的宴席又没有她的份,想遇到他实在很难。
但是今天不同,这种场合他一定会出现,而且还一定会找她。
只要碰到他,她的疑惑一定能解决。
果不其然,刚进校场,她就看见李吉领着他那帮小厮,大喇喇地拨开了来往的人群,朝她大摇大摆地迎了上来。
小厮们将她团团围住,迎面的李吉将写满对试者名字的录簿展开,单刀直入地省略了所有寒暄:“十六,快说说你这一次押谁?哥哥跟着你买。”
李及双看了一眼五步之外屏息竖耳的侍女,低声说:“哥哥我问你一个事,岳庸怎么了?”
李吉压根不走心,砸吧了一下嘴,果断回绝:“岳庸?你的婚事?不是早就黄了吗?”
说完还发散了一下:“如果你要问别的,那就是朝中子弟里没人敢买你。”
“不对不对,是没人敢娶你。你上次砍了三驸马的手指,那血腥味还在宜春北苑上空盘旋呢。”
她对李吉这做作的俏皮话充耳不闻,“听说岳庸生病了,不知道他病得如何,快好了没?”
李吉移开目光,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这不好说。”
她朝李吉冷冷一笑,手指往录簿上随手一划:“那这也不好说。”
李吉的脑子很快转了回来,手一挥,绕着他们的小厮立刻退避,“逗你呢,别恼。他得的是怪病,京中名医都束手无策,而且会传染。谁还敢去看他啊?我劝你也别动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