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一定是你。”他正对着她,望着黑暗里的黑影,话说得似是哀求。
她终于开口,话说得很慢,“我没明白,你如何确定是我?”
她慢慢抽出手套,伸到从窗外流进来的月光里,十指修长白皙,但左掌中赫然空了一块,伤得触目惊心。
翻了翻双掌让他看清,她退了回去,“若有会发光的人,我也想见识见识。但你不觉得你的记忆像是一场梦吗?”
“刚刚庚柔说,我们以前就住一间房。”他仍不死心。
“对,若你再多打听打听,就会知道我名声不好,像这样的流言,如江如海。”
他不愿听这番话,面容也悲切起来,“公主为何不愿与我相认?”
“没有不认,我们的确相识已久,以利而交,一同南下,我给你惹了不少麻烦。你尽职尽责,一路劳苦功高。我是喜欢过你没错,因我这人为所欲为,不择手段,你只是屈服于我的淫威罢了。”她听着自己长篇大论,仿佛看见自己在黑暗中闪躲腾挪。
他摇摇头,视线极力想要穿透黑暗,“我给了你凤形佩,就不可能是被动的屈服。”
“替你保管罢了。”
“抓伥人很容易,若不是喜欢你,我不会跟你一起满城跑。至于其他,我去问问庚柔便知。”他这么说,却立着不动。
李及双叹了口气,“即便你推算出我们相爱,那又如何?你仍旧忘了我,没有那些记忆,我就不是你当初爱上的人。”
“可你没有变,怎会不是?”
她语速快了起来,“对,我没变,独断蛮横,孤行己见且不知悔改,试问现在的你要如何与我相处?一直以来,我都是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些你能接受吗?像当初那样接受吗?”
“就如刚才那场风暴,你做的很对,但以前的你,是不会走开的。”她扯过药箱,箱盖已松脱,在拖行中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我要更衣换药了,还请镇国公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