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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申毫无防备,哪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他突然翻起旧账来。

左思右想还是说了实话:“小的没有打发公主,小的还告诉她,您都是早些时候来练功。”

他老老实实地坦白,倒也不太怕,再来一回,也还是要说的。

沈无淹没有动怒,他知道她来过一次的,她没有叫他,他便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这些小小的插曲,现在成了扎在心上的刺。

“你们就这么向着她吗?”他随口一问,已不想再谈了。

谁知郭申说:“不是的,是因为大人您自己也舍不得啊。若不然,怎会让小的们把水池里的铁尖栅撤走?您自己不记得了,但现在的您同公主分开时是一样的,从来也不笑。后来,公主逃出来找到您了,您跟她啊,整日都有说不完的话。”

灯影颤颤,他一动,烛火就熄了,寂静的房间霎时变得既深又寒。

他不知道她从哪儿逃出来,如何逃出来,一路行了多少路,来见他。

他忽的有些生气,若他们真的深交到此,她怎能如此轻易就抛却?

郭申望了望烛台上的青烟,又望了望暗中的人,立刻检讨:“都怪小的多嘴,说好了不在您面前提前十六公主的。”

“你跟谁说好?”他那时是不大喜欢别人常提她,利用她来动摇自己的意志,但他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郭申站得累了,摸着黑自顾自收拾起案桌来,独独不去动那包袱里的东西:“燎校尉说,走前公主叮嘱过,让我们不要在您跟前再提起她。”

“公主说,”郭申仰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忘了的人自有不被过去所累的自在,她希望您得此大自在,而她即是一半,也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