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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勺公鼓鼓囊囊的两腮好容易扁下去了,才向她从长说来:

“让我好徒弟上就行了,他周身的筋膜自成了筋蛟钩,如同一张绷紧的布,便是无数习武之人所追求的气。这既是秘术,也是实实在在之物,聚则刀枪不入,百伤自愈,散则无孔不入,万物可焚。反正他本就是当做伥人神将来养的,这副身板早晚也要废了……”

他话没说完,她扬手便拍落他手中的灰桃,那灰桃沾着满地的草叶,在他呜哇呜哇的呐喊声中滚下了山坡。

“你干什么!莫以为我不敢揍你。”他吼起来,两眼睁得老大老大。

她丝毫不惧,厉声道:“青络脑本就是蓬川投的毒,你们这些人,不仅不觉有愧,反将人命当成草芥,想下毒便下毒,想折磨便折磨。我要是伥人,第一个就咬死你!”

长勺公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垂下头去不敢面对她,嘴中还咕哝:“你以为你打得过我?”

她冷静下来,想起沈无淹曾受过的苦,走马观花一般同她在宫中的经历纠缠在一起,忽地放大,又忽地消失。

她从来都没问过他,那些年的感受。

“伥人神将是什么?”她冷冷问。

第86章 延颈望八荒

长勺公扭着头,梗着脖子不愿说,余光落下来,却见她一脸模糊。

“哎呀,好端端的哭什么呢?”长勺公颇有些手足无措,“敖衍知道可要怨我了。”

他双腿左右一移,忙退到树干边上,离焰身只有一肘,却全然不觉炙热。

“好吧,我告诉你。”他退远了,这才松一口气,从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