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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此是幻山,与蓬川相连,我有幸出入幻海,勉强当您为故知,故而问候。”

他赞许地将头一点:“不亏是能出幻海的人,小小迷障果然难不住。”

嘴里说的是溢美之词,但面上却无一丝活泛。

她也不痛不痒地回:“过誉了,敢问老先生如何称呼?”

“鄙姓长勺。”

她微微一拜,“见过长勺公。”

长勺公这才展颜,趾高气昂地道了声:“免礼了。”

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眨也不眨,像是算尽天机那般,“你非蓬川之人,竟能找到了制住伥人之法,的确天资雄厚,只可惜,命不久矣。”

她不知他是夸是贬,不卑不亢地询问:“请长勺公明示。”

“你生性冲动好强,又忠肝义胆,悲天悯人。得了此法,必会滥用不敛,直至肝胆俱损,血脉尽断。”

她听得仔细,顺着话头问道:“肝胆俱损,血脉尽断后,伥人是否可除?”

他本意只是想吓唬她,没想到她不单没有害怕,还如获至宝一般,顿时讶然。

“敖衍怎么会喜欢你?”他别过脸去,嘟囔了一句。

他自以为藏住了表情,却没想到那副挤眉弄眼的模样全让人瞧了去,人前人后两幅面孔,更坐实了她的猜测。

她耳清目明,一个字一瞬的表情也没漏过,立刻就反应过来:“您是敖衍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