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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淹踱到她身边,目光落下来,她知道他想问什么,便先说:“事情圆满了,只是没有等到大乐。”

看他时,她眼里的清冷才散去:“既无大悲,也无大乐。我想我还是不适合做这等皆大欢喜的事。”

是有些不尽兴,但也仅此而已,没有恨意,也无哀怨。

沈无淹微微垂着的眸子里闪着和煦的温柔,“殿下没有察觉到吗?现下的你很平静。”

她心神浅浅一荡,“原来如此。”

原来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感受。

“走吧。”她道,不由自主地想靠向他,“明日就走。”

“好。”他应下,一如既往地将她每一个决定,当做理所当然。

过了一会儿,角门跑进一个小吏,呈上一份从杞阳送来的急报,李吉接过,看了一眼,便叫沈无淹与他一道去了。

剩下的人又要玩射覆、行酒令,她推说身体不适,别过王妃等人,穿廊过桥,回了房间。

洗漱过后,她就在桌旁枯坐着,等着沈无淹来看。

可是蹉跎半宿,都未见他露面。

她没来由地有些担心,便悄悄从他上次出去的后窗翻了出去,一步步跨过细碎的月光,往东寻到了他的厢房里。

他这间厢房不大,稍一找,就能望到床。

他躺在床上,侧卧着,身形在黑暗中像一笔略写的大意,缓缓走近了才发现似乎睡得不甚安稳。

她这辈子也没有这样,贸贸然闯进一个男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