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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侧妃悻悻一笑,嘴角朝斜一堆,道:“说得好听,就是有些,有碍观瞻。”

李吉“噔”地一下拍下筷子,刘侧妃连忙改口,心有戚戚地辩解:“让妾身想到了自己和诸位姐妹的伤痛。”

刘侧妃一面低头瞥李吉,一面泫然欲泣地说:“十六公主卸了妆,面目还是净白无暇,可,可妾身们,连脸都不能洗呢。”

说着,开始抽泣起来,不停地用帕子左右抹掉眼泪,猧子的尾巴也扫来荡去,似是要擦去主子的眼泪。

李及双还没发话,李吉就先数落起来:“谁叫你们来凑这个热闹?怎么能怪十六呢?那你现在是怪我把仇人招来了?”

这话连相王妃都听不下去,忙出声劝和:“王爷,刘侧妃只是一时哀痛,谁也没有怪您的意思。”

“要我说……”李及双开口插话,众人又看向她来,不少目光里的恶意又深了一层。

她说了三个字,右手食指沿着酒杯慢慢地打着圈,缓缓地迎向每一个目光,最后落在相王妃脸上,“若不当成伤口,当成妆容,这也可以是很美的妆容。”

刘侧妃使劲扭了扭身子,咕哝道:“这要是能好看,就真见了鬼了。”

她充耳不闻,望向李吉:“哥哥,你道如何?”

李吉两边都不想得罪,顾了半天左右,才说:“似乎,有些,难以评判。”

这话说完,他望向沈无淹,沈无淹知道这一问询之意,只看着李及双,兰缸1照耀下,眼中悦意弥现:“请王爷宽恕,在下不会同公主相悖。”

这番话一出,便有人倒抽了凉气,没人敢窃窃私语,但各路眼色已是毫不顾忌地在席间飞来荡去。

连李及双都有些意外,他这么明目张胆,才像那个真的要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