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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属令长认可了,鱼符又是真的,她没理由还追着不放,只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教育道:“下回你就说是将军好了,随便哪一品都比司阶大。”

有了这枚鱼符,李及双那不复圆润的玉牒也显得货真价实了起来,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南方众都安顿在了寺庙里,各人自想些办法看能否寄籍,自谋出路。

李及双跟沈无淹在城门口守了一整日。

他们勒令每个进城的人都要脱衣检查伤口,弄得民众一头雾水,叫苦不迭,李及双仍不见半点疲意。

她知道百姓们不喜欢被搜身,就命人到城里买了些馒头、小饼,慰问一下被搜查的百姓。

但这事动静有些大,甚至惊动了余安尉,余安尉亲自带人来查,双方一对,原来余安尉很清楚南方伥人之事,几乎不用李及双多说,他自己就知道怎么做。

于是她顺手就把这个苦差扔给了余安尉,还不由分说“借”了他的马车,同沈无淹一道赶往相王府。

相王府位于余安城东南角的淮江江畔,规制豪大,富丽堂皇,屋舍上千,院落近百,仅在门外就能见凤枝缚鸡戗脊,刚硬蜿蜒而起,门边还立着两座古朴浑放的石狮,勇猛刚毅。

踏进峻字雕墙的深宅,她终于见到了阔别已旧的四哥相王李吉。

近半年来,她觉得天地都换了,只有李吉没有变,点的还是沉水烟,喝的还是卯山仙,吃穿用度,样样都是极致。

一说要带她去“明月桥上看神仙”,又要带她“画船听雨眠”,上拜秤平寺,下晌逛迷楼,总之,一张嘴,什么奢华逸事都给她安排满了。

她硬着头皮听了半天,终于找到空子说话了,就提醒他,既然他成日在城中游走,就须得堤防是否遇到状态有异的百姓,譬如像岳庸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