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淹跟在她身后,转身将门带上,“吕二小姐我不知道,但杨校尉的去留倒可以给些意见。”
她将窗棱撑开,黄昏的余光涌进房中,“愿闻其详。”
“如果要斩杀伥人,仅凭你我二人是不够的,你需要一支军队。”
她笑说:“这话未免也太大了。”
他没有笑,继续阐述:“我知道你没有想过组建军队,杨校尉手下兵将也不过百人。但外头伥人数量必定已成倍增多,逃亡的民众将遍地都是,我们需要收容逃难的百姓,也需要更多的人手保护他们,届时便可扩充兵力以应对伥人。”
“南郑必定会继续利用伥人,若无军队,不可抗衡。”他思考过未来可能面对的情况,最后给出定论,“武靖城已废,天下危矣。”
她心服首肯,对目前的幸存人数来说,武靖城显得太大了,一没有官府维系治安,二没有足够的耕地,最后很可能会因争抢食物而发生内斗。
而且没了守护者的城邦,便是砧板上的鱼肉,谁能确保南郑国或李成检不会杀回来呢?
这也就是为何大家明知武靖城是最安全的居所,却不愿意留下的最主要的原因,留下来是等死,杀出去反而会有生机。
他说的句句在理,她的主意也定,但还是问了一句听起来有些荒唐的话:“且不说军队之事,就目前的人数来说,你一个人能对付吗?”
他愣了愣,旋即笑了,对她的心思越来越清楚,“你怕压不住人?”
她抬了抬眉,不置可否。
“打不过就跑,反正逃是一定能逃掉的。”他说着,云淡风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