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吕二小姐呢?”
“吕二小姐当然能打得过,但打女人可不光彩。”他认真答。
她知道他跟自己逗着玩,便说:“我问的是你愿不愿带她。”
不知不觉暮色四合,他用火折子点起桌心的油灯,漫不经心地答:“若问我,便是一个都不带。”
她便直说:“之所以提她,是因为她虽不会功夫,但很会煽动人心。”
先头那一闹她看出来了,如果不是吕士芩这只出头鸟先叫唤,其余的弱小者不敢大声张扬要同行。
他用竹签挑了挑麻蒸捻成的灯芯,“你不想她去,回绝了便是。”
“不。”她道,弯起嘴角,那是八百个心眼子冒了一半的笑容,“我要她自己放弃。”
沈无淹只望着摇曳的烛光,默默提醒了一句“下手轻些”,随即进入无念无想,老僧入定的境界了。
李及双又想了一会儿,把事情计较通透了,才说:“有些话我想对你说,到了淮陵,见了皇兄,我便不可时常把你带在身边了。”
灯影颤颤,映在他眼里像是有光在抖,她看不出他的喜怒。
她慎重地斟酌着用词,一面说一面想:“以前我的确离不开你,因为有你在,伥人近不了身。而且你对我亦好,好得挑不出一点儿错。我不知道你有何打算,只怕到了淮陵,会委屈了你。”
以前需要他是迫于形势,现下她自己也能对付伥人了,他对她也没有那么多应尽的义务了。
把话说清楚,是为了日后有人生怨怼之心。
沈无淹仍旧不做反应,静静等着她继续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