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午饭,沈无淹也将洗澡水打好了,她刚要支走人,吕士芩又来了。
不同于那日抢拿粉盒的随性和急迅,吕士芩在两眼如鹰的李及双面前颇有些拘谨。
但拘束归拘束,吕士芩还是抢先提起地上的空桶,道:“公主,让我来吧。伺候沐浴这等事男子不合适。”
李及双看她身板并不比自己强,料她可能连一桶水都提不了,只道:“无妨,这些事他做惯了。”
说罢她转向沈无淹。
沈无淹一直垂着眼,知她望着自己,便抬起头来迎向她的目光,附和道:“对,不止是惯了,还乐在其中。”
吕士芩这辈子恐怕从来没有听过这等露骨且毫无顾忌的对话,大感惶惑,震撼不已。
她六神无主地倒退回门边,拎着的桶也脱手坠地,光天化日见了鬼一般,支支吾吾地说:“那我、我、我先出……去。”
等门被带上,李及双才道:“你吓到她了。”
“只是说了实话。”沈无淹将木桶旁的屏风展开,围成一个半圆,“可以洗了。”
李及双走进去,试了试水温,除下衣袜后,跨进了水中。
温暖的水温涌上来,她差些觉得自己上辈子是一条鱼,曾有过的惬意的回忆发生在早被遗忘的前世。
“你要进来吗?”她望着屏风的缝隙,水面上只露出一个脑袋。
沈无淹在屏风外,袍角飘闪,不知是站还是坐,总之不再如头先那等嚣张了,只是谨慎地答:“恐怕不太好。”
那股别扭劲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