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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完,他就在黑暗中推开一道门,却见客房在门外,装着人世间所有的光,半点漏不进门内。

地上的物什齐齐整整地摆着,像是一个诡异又稀奇的欢迎仪式。

两步踏出门,回头一望,却见身贴在一面木墙上,门已经消失了。

沈无淹点的香早已燃尽,窗外是晨昏交割的暮色时分,有倦鸟扬着疲惫的双翅,向巢归去。

“好饿。”她捂着肚子道。

“我去火房看看。”他简略地答,转出房门下了楼,留她一个人在门内。

直到走到确信她听不到的地方,他才撑住墙面运了一会儿气,刚一动,五脏六腑便颤了颤,紧接着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住。

烈火之下,百伤可愈,他的内脏也会变得坚硬。

所以他轻易不会出问题,但若是要有问题,便会是大问题。

好在眩晕很快便散了,他无事发生一般,走进了火房。

上来时,他端着几碟小菜,菜园里的瓜都老了,好像他们在里头呆了七八天一般,菜品也不大好看,但她吃着很香。

填过肚子以后,又到了就寝的时分,他很快把头先看到的图形画了出来。

翻来覆去地看了数遍,她也看不出是什么,只觉得像个倒扣的鸡笼,跟这客栈后院的鸡笼相差无几。

最后她自己看得都能闭眼画出来了,仍旧一无所获,只能暂时搁置。

“我们明天上路吧。”她对他说,又思忖了一番,道,“还是你不想与我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