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去听了半会儿动静,她还没醒,他便下到火房里随手弄了几样朝食,米粥、小菜和腌瓜。
可等到白粥都凉透了,她还睡着。
直到他忍不住绕进帷幔后,竟看见她整个人直挺挺地浮着,离床面有一臂高。
幻海里的回忆又一次浮现心头。
快步踏去,掀开床帐,伸手触碰到她时,有火星子一样的光点溅开,不烫手但很扎眼。
她下一瞬就瘫软了,重重地向下方跌去。
本来跌在床上也不会受伤,但他毫不迟疑地伸出了手将她接住。
光点四溅而起,她就像一块在烈焰中被锤打的铁块,受着光亮却无声的苦。
他抱住了她,翻掌抚上她的额,并不滚烫,她没有发烧。
只是任凭他怎么折腾,她就是醒不来。
城里没有郎中,就算有恐怕也无计可施,她的脉象平稳有力,状态看上去更像是中邪。
整整一个白天,街上只有伥人漫无目的地游荡着,让这个空城看起来好像并没有那么那么空。
若说今日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大晴天里也刮着不息不倦的风,将阳光都鼓荡得明亮闪烁。
李及双曾断言,若不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消灭伥人,最后这世上将不会再有活人了。
而他会是被剩下来的那个。